語言的殺傷力

第 2108 期（2005 年 1 月 16 日）
◎　人間如話　◎　李碧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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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近讀報，知道全身癱瘓早前求死的斌仔靠機器幫助，可以自行呼吸了若干分鐘，這對於他真是非常重要的好消息，希望醫學可以繼續幫助他改善生存的條件。

　　這段小新聞讓我想起關於斌仔的另一件事。專欄作者在報上這樣記述，有一趟，醫護人員故意把斌仔正在看的電視關掉了，不能說話又不能動的他只能示意對方重開，可是，那位滿腹牢騷的醫護人員竟說：「我不開，你奈我何麼？」

　　可以想像，斌仔處於這種完全無助的情況下，會是多麼的無奈和悲哀。專欄作者說，只圖發洩的晦氣話便是語言的毒針，這毒針直刺內心，令人無法止血。

　　真的，語言暴力真是最可怕，可以殺人於無形。著名的伊索寓言裡便有一則關於舌頭的故事，故事說世上最壞最好的菜都用舌頭煮成，看你怎樣運用舌頭說話而已。無理的批評、惡意的中傷、惡毒的詛咒，等於把舌頭變成鋒利鋼刀。

　　依我看，家長和老師是最要小心運用舌頭的人。因為許多成年人經過多年磨練，已經練成金鋼不壞、刀槍不入之身，任你如何語言攻擊，一於「左耳入，右耳出」，所以絲毫無損。家長和老師經常接觸的往往是敏感柔弱的孩子，一句無心的批評，都有可能打擊他們的自尊自信。

　　有人說，現在的孩子就是太嬌氣，批評不得，責罵不能，怎麼教啊！責罵和批評當然可以，大前提是必須有建設性，並且對事不對人。若能在說話之前，站在對方立場去想一想，自己能承受這樣的話嗎？有這樣的同理心，話就會說得留有餘地，不傷人心。

　　但願所有師長父母都能把話說得像「金蘋果落在銀網裡」一樣美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