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女孩的時候,愛恨分明,朋友是獨佔的,好友與另一個同學「親近」,友誼立刻會亮起紅燈,大家似乎只有一個選擇:「有她就沒有我」,圈子愈小,交往愈緊密的,排外性愈強。紅筆的絕交信寫過也收過,漸漸這些小圈子朋友已全數更換,說得更清楚一點,是時移世易,在升級、轉校、搬家的過程中,自然地更替了。
看著舊相簿,褪色的照片與褪色的友誼,心中沒有苦澀,只有一絲絲的回憶,我曾經與這些舊友笑過、罵過、哭過,彼此在成長的過程中有一段交匯碰觸的時空,留下印記,是這些友情豐富了我的生命。
當我進入社會工作時,爸爸經常給我忠告:「君子之交淡如水。」我總覺得他是過分憂慮,對我結交的朋友沒有信心,這種心態永遠也得不到知己良朋的深厚友誼。後來才漸漸體會男女兩性對友誼的要求不同;男性的理性較強,感情的表達是含蓄和適可而止的。雖然男人也有「士為知己者死」的壯烈情懷,但女性的感情需要遠比男性強,因此當女人對朋友投放的感情愈多愈深,友誼一旦受到衝擊,感情的傷害就愈大,想抽身已經來不及了。
沒有人因為怕被火灼傷或曾經遭遇火災而不需要火帶來的溫暖。我永遠不會放棄友情,卻要在受傷的經驗中學會一點保護心靈的功課,原來仍然是重新學習放下兒時獨佔友誼的執著,不要將自己困在一個令彼此都會窒息的小圈子之中,當大家的感情焦點擴散到更多人身上時,回報與失落的機會可能會得到平衡。如傳道者所言:「當將你的糧食撒在水面,因為日久必能得著。你要分給七人或分給八人,因為你不知道將來有甚麼災禍臨到地上。」(傳道書十一1-2)以開放的心去維護舊友誼,同時為一些值得交往的新朋友投注時間感情,當友情出現缺口時,也不至於有崩堤的危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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