機警如蛇，但不要像牠那般狡猾

第 2989 期（2021 年 12 月 5 日）
◎　教會之聲　◎　蒲錦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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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聖經主日

　　有一天，一個牧師問我：「我在神學院的時候沒有念過希臘文，不知道Eugene Peterson 的Message 翻譯馬太福音十六章十節為Be cunning as a snake，inoffensive as a dove是否忠於原文？」顯然，如蛇般狡猾不是甚麼好事，耶穌沒理由這麼教人的。

　　我遍查手上的中文譯本，《和合本》和《呂振中譯本》用「靈巧」，《和修本》、《現代中文譯本》、《思高》則譯為「機警」，至於英語的NRSV只譯為wise。換句話說，這些譯本都用了沒有貶意的詞語譯出。

　　我忽然想起，一段時間之前在中大碰到已退休的黃根春教授，他向我介紹包括他在內的一班朋友弄了一個叫「原文新約」的App，免費供人使用。這個App十分方便，不消一分鐘，除了看到原文，也得到分析如下：「聰明的；有領悟；有深刻見解的—藉洞察力和智慧而領悟的。」

　　我又向一位神學院的新約老師請教，他給我的解釋如下：「單單看這形容詞 phronimos ，在馬太福音其他地方的用法（七24；二十四45；二十五2，4，8，9）都是正面的意思︰聰明、有見識，沒有負面的意思。但若以此形容詞與蛇相提並論，則只有在創世記故事，在創世記三章一節就有這字形容蛇，就是譯作狡詐（cunning）。在LXX（七十士譯本），蛇常帶有負面的意象（e.g. Sirach 21:2）；在馬太福音其他的耶穌言訓，蛇都是象徵負面的東西（太七10；二十三33）。所以Eugene Peterson的譯法有他的理據，原文可以譯成cunning。

　　然而我認為phronimos在馬太福音十章十六節應譯為負面還是正面，應首要考慮耶穌在馬太福音十章這語境是教導門徒作正面的行動，還是避開負面的行動。因此，我贊成大多數譯本的翻譯︰聰明／靈巧／精明如蛇，不贊成Eugene Peterson的翻譯。」

　　換而言之，譯為機警比狡猾可取，但狡滑的翻譯不是錯誤的翻譯。耶穌說這句話時，很可能特意對比蛇和鴿：一壞一好，一聰明靈巧，另一則溫柔純良沒攻擊性，給聽眾留下一個極深刻的印象。

　　了解聖經的真理，的確需要花點時間和工夫，有時候還要有合適的工具和專家的意見。生活在二十一世紀的華人基督徒，我們是多麼幸福啊！

　　蒲錦昌（中華基督教會香港區會副總幹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