圖像與象徵

第 2681 期（2016 年 1 月 10 日）
◎　道在人間　◎　陳國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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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上文指出，象徵不單具備了標記那指涉自身以外的另一物的性質，更擁有破解宇宙人生的奧祕，並揭示經驗世界以外藉賴邏輯及推理無法獲取的屬靈世界的真知的能力。象徵所具備的指涉及揭示的能力，在宗教象徵主義，尤以宗教圖像（icon）上獲得了充分體現。若從形式主義上看，圖像是表達宗教形像（religious image）的一種獨特的形式；若從象徵主義上看，圖像是宗教象徵（religious symbol）的無以倫比者。

　　作為象徵符號的基督教圖像也不例外，扮演了傳遞信仰的基本要義，及溝通人與上帝思想交流、感情聯繫、心靈契合的中介的重要角色。事實上，我們所相信和敬拜的上帝，祂不獨借助文字和話語等語言的形式啟示自己，更以超乎這兩者的另一種語言自我顯現。就是借助象徵符號指涉及揭示祂那深不可測的奧祕。當我們研讀舊約聖經時，便會發現上帝從不直接向人顯現，甚或被上帝重用的摩西也只准許一窺祂的背面而已。換言之，上帝只借助不同象徵向以色列民啟示自己。比方日間的雲柱和夜間的火柱的象徵，兩者皆標誌着上帝以光的能量的形式臨在，以保護自己的子民免受外敵傷害。又比方荊棘火焰的象徵，它表示聖潔的上帝的臨在。所以上帝不准摩西靠近，還要他把腳上的鞋脫下來，因這裏是聖域。

　　新約時代，耶穌經常借用象徵來揭露自己的所是和祂的國度。比方衪說自己是好牧人、生命的糧、世上的光、活水、道路和門。又比方以芥菜種、麵酵、藏寶及珠子等比喻來揭示天國的奥祕。如此看來，上帝的子民是透過象徵與上帝溝通、相遇，並經驗衪真實的臨在。從另一角度看，上帝亦藉賴象徵傳遞自己的訊息，並賜福施恩予自己的子民。

　　以下是我另一次默觀圖像的親身經歷，引證了圖像遠比文字更能直扣人類內心的深處的同時，亦證實了圖像那作為神人相遇感通的橋梁的功效是實在的。

　　一陣無明的恐懼把我整個兒籠罩着，我感覺心亂如麻、坐立不安。我來到「基督—全能者」〔Christ, the Pantocrator〕（見圖）的圖像面前，默言無語，只想凝視着基督的聖容。衪的雙目清澈而溫柔、衪的小嘴純潔而寧靜、衪的臉容肅穆而祥和。啊，此刻間，我察覺內心的不安與恐懼正在消失，而平安和寧靜卻在這裏漸漸生起。我知道是祢一臉的寧靜和祥和把我忐忑不安的心撫平；我更知道這是祢誠懇的邀請，就是邀請我放下我的執着、我的自我，歸回祢的安息，重新得力、再次振作。我的目光從基督的聖容轉移到右下方那本打開的聖經上。啊！我明白了，原來祢的邀請早已寫在這聖經上：「凡勞苦擔重擔的人，可以到我這裏來，我就使你們得安息。」我全然安歇於主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