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夏初,曾到訪美國西岸一個「小」城,叫波特蘭(Portland)。
波特蘭市位處俄勒岡州威拉米特河滙入哥倫比亞河以南不遠處,設市於一八五一年,市區人口只有六十萬,至於整個大都會區也只有二百三十多萬人,地大人少,無怪香港到波特蘭沒設直航班機,從西雅圖轉機約需一小時。
這個城市民風十分淳樸,生活節奏緩慢,不像東岸的紐約人那麼繁囂,也不似南部德州人那麼傲慢。有天在一間小酒吧認識了一對白人年輕夫婦,話匣子甫打開即傾得好投契,他倆既單純又可愛,我只簡單的講了一些香港的好去處和有甚麼美食,他們隨即說由現在開始儲錢,希望可以儘早來香港遊玩。香港年輕人到了他們的年歲,早已有無數出國旅遊的經驗,但人缺乏的正是那份淳樸的童真。而兩天之後竟然在一間超級市場又遇見他們,他們開心的趨前擁抱,像老朋友般,其真摯坦率直叫人感動。
波特蘭又有個別稱叫「玫瑰之城」(City of the Roses),這是因為它的氣候和土壤尤其適宜於種植玫瑰,市內有不少玫瑰園,甚至在市內街道兩旁也常種有玫瑰。當地居民很懷念他們以前一位州長,他在七十年代簽署了法令,限制了州內所有城市的發展不得逾越某個邊界,由此保護了州內的傳統農田與自然景觀,我們大多數香港人和內地人對此當然嗤之以鼻,認為「發展才是硬道理」,後果孰優孰劣,大概也心裏有數。
波特蘭又有兩個小小的唐人街,一新一舊,舊的在街口豎立了一個牌坊,上面刻有「砵崙華埠」四個大字,「砵崙」是台山話的Portland,據云十九世紀許多來自廣東台山的兄弟「賣豬仔」到此興建北美橫貫鐵路,死的不勝其數,他們也值得追思紀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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