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衣帶水,是說兩處相距不遠的地方,卻又有一水之隔。曾在那裏短暫作居停的所在,想不到一別天涯遠,就以去澳門也記不起多少回,而且每次也會遙望一下大澳,真是可望而不可即。直到前兩週,參加閩南堂婦女春季退修會,再履此地時竟逾半個世紀,五十五個年頭,真有前度劉郎又再來之感。
故地重遊頓興舊憶,可是滄海桑田面目全非,首先是捨船而車,從港區北角直達,全程僅一個半鐘頭,但經過一段不短繞山而行的道路,也帶來不少顛簸不怎樣好受。
想當年被派到大澳實習,記得還與吳國麟弟兄(早已離世)同工。向村民傳講福音很不容易,常要在田野間藉午飯小休時間向他們談道,或曬網、補網期間對他們傳講。可是兒童工作倒非常好,晚上堂內擠滿的,不僅兒童,連抱着小孩的母親、姊妹也不少,因為堂內燈光明亮,招聚了不少坊眾。同時又有外國慈惠機構委託教會分發救濟品,奶粉、麫粉甚至連牛油也有,早時有人誤以為肥皂使用,如今看來是否是天方夜譚。
回說賃來那一家殘舊,可說破屋,只有一個角落遮蔽風雨,勉強算是能擺上一張床、一櫈、一木桌外,四壁徒然。最駭人的,有一晚有一條長有三呎多的蛇,匿在一角,那時王俊一女士宿於此,整晚未敢驚動,直待天曉才告知大家,終於捕捉到,換來一頓蛇宴。
從前西教士來華,披星戴月備受辛勞甚至殉道,半世紀前在香港一隅的大澳,自己也經歷了一段情況,雖是小巫見大巫,算不得甚麼。如今說來有人會問,真有這些事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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