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母」是他稱

第 3085 期（2023 年 10 月 8 日）
◎　城市心靈　◎　吳思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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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教會（尤其是華人教會）有好些稱謂，不單止教外人多不明其所以，就算是返教會日子久的基督徒，也有很多誤會和錯用。

　　就如「師母」和「師太」，前者因比較普遍，故用錯的機會也較多。其實若要把這稱謂用得精準，不單要好好掌握其本意，也要清楚分辨這究竟是「自稱」抑或「他稱」，是「謙稱」抑或「尊稱」；因為若弄不清楚，除了帶來閱讀上的「歧義」（ambiguity），更加會貽笑大方。

　　「師母」一般指老師的妻子或牧師的妻子。英語沒有相應的稱呼，因西方文化看人是獨立的個體，不會把老師或牧師的妻子看為他的一部分。但華人社會不同，因特別尊師重道，連帶老師或牧師的妻子也尊稱「師母」（但醫生、律師、法官、立法會議員等等的妻子就沒享有此尊稱，只在丈夫銜頭後加上「夫人」兩個字）。

　　惟必須留意的，是「師母」本是他稱和尊稱，是別人對她的稱謂。譬如說有位牧師名陳大文，他太太名黃小玲，那麼教友們多尊稱黃小玲為陳大文師母，或簡稱陳師母。

　　但陳大文牧師可以叫他妻子「師母」嗎？也許在飲茶閒聊時口快的叫聲「師母」（例如：「我出門口時，必同師母goodbye kiss），旁人聽來好甜蜜，也知道他說的是誰，但若用文字書寫下來，就很容易陷於歧義，帶來重重誤解。

　　曾看過一篇文章，是位牧師寫他和妻子去旅行，但每次寫到妻子，他就不加思索的用上「師母」這個稱謂，例如「起床時看到師母睡得很甜」、「我知道師母饞嘴，特別買了美食來哄她」; 教友看了不以為然，但教外人看了就以為這個牧師的人格有問題。

　　「師母」是尊稱而非自稱，所以陳大文師母黃小玲也不能自稱「黃小玲師母」；「師母」不是獨立而自足的個體，永遠倚仗於作為牧師的丈夫。這樣說來，黃小玲只可勉強自稱我是陳大文師母（但又不能說我是陳大文的師母），只差一個字，但意思就截然不同。

　　至於「師太」, 原本出處是指出家尼姑，是庵堂的女性主持。而在金庸筆下，也有位武藝高強的滅絕師太。後來華人教會把「師太」這名詞用於尊稱牧師的母親，有時也用來尊稱享有高齡的信徒姊妹。

　　差之毫釐，謬以千里。教會用詞也必須精準，絕對不能「差不多先生」，否則必惹來重重誤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