印度的第一次（1）：午夜的熱鬧

第 3072 期（2023 年 7 月 9 日）
◎　窮遊世界學無窮　◎　趙煥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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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多年前，新德里，印度首都，午夜12時半，飛機緩緩下降，腳下零星燈火，城市大概已睡了。特別不喜歡坐夜機，特別是孩子還小時，不單不能陪她們上牀入睡，自己更要在那隻「大鐵鳥」內跟幾百人一起睡，坐着睡！印度慢香港兩個半小時，香港已是凌晨三點，身體很累，心情卻有些亢奮，很想感受第一次的印度，呼吸她的空氣，看看四周環境。

　　入境大樓人山人海，人聲鼎沸，人龍處處：排簽證、排廁所、排行李、排海關。不知為甚麼，大部分國際航班都是午夜前後到達印度，落機轉機上機，大家推推拉拉，擠來擠去，又叫又喊，像很混亂，但似乎最終都能水到渠成。花了近兩小時，完成所有程序及檢查，推開玻璃門，熱風噪音撲面而來，踏入了一個更熱鬧的場景。

　　接機的人在呼喊，找客人的司機在呼喊，叫賣的小販在呼喊，巴士、的士、三輪車、貨車、私家車拼命按喇叭掙扎前行，警察尖銳刺耳的「銀雞」聲驅趕着人羣和車羣，手上的木棍揮舞着。頭開始痛，有點不可思議，有點像在夢境，像跌入另一種時空。好不容易，爬上同事的車。「把車窗推高點，小心你們的背包，」同事吩咐，「歡迎你們來到印度。」

　　「旅館離開機場多遠？」這刻只想可以平躺身體。

　　「順利45分鐘就到，但新德里的交通很差，所以很難說。」同事一邊解釋，一邊把車擠向出口收費亭。所有車都在擠，沒有秩序的。只有兩個收費亭。

　　車上了公路，跑不到10分鐘又慢下來，龜速前行，面前一片車海，貨櫃車、大貨車噴出黑煙，三輪車、電單車在空隙中左穿右插，驚險百出。半睡半醒，夢海浮沈，……忽然覺得左邊窗有巨大物件移動着，撐開眼睛，竟然見到一頭大象在車旁前行着，身上有貨物，背上有人。而且不只一頭，不遠處還有兩頭。甚麼？這是國家首都的機場公路，怎可以有大象走動？

　　神說：「地要生出活物來，各從其類；牲畜、昆蟲、野獸，各從其類。」事就這樣成了。（創一2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