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信初次接觸教會,或者初次被教會接觸的人,很大機會有一個類似的經驗:就是無論是甚麼話題,或者無論那一次的「福音性研經」是查那一段經文,那個話題或那段經文,很快就會被「接駁」到一個在往後十幾年或幾十年不斷被重複的教義公式,那就是被理解為「信仰核心」的「四律」或「三福」。
不想在這裏討論這些「福音工具」的優劣長短,只是想稍稍分享自己和一些我認識的朋友的誠實感受。
許多前在加拿大一間華人教會參加「探訪訓練」,材料是以占士堅尼地創立的「福音大爆炸」為藍本。當年「出隊」,我還只是個學徒。目睹隊長如何引導被訪者步步進入預定的「對話」軌道,而被訪者又無論如何摸不着這堆問題到底要帶到哪裏,心中居然產生一點不忍:「這些問題對他來說根本毫無意義,你又何必苦苦相逼?」
譬如,「如果你今天就離開世界,站在上主面前,上主問你,『為甚麼我要讓你進入我的天堂?』你會怎樣回答?」對方的眼神告訴我,他根本就不在乎甚麼天堂地獄;對他來說,上主亦只不過是一個毫不實在的抽象的概念。沒有下逐客令,只是看在海外同鄉的份上。
最近一次「福音性研經」,查的是約翰福音第三章耶穌與尼哥德慕論重生,那本來也是一段相當有討論趣味的經文,我驚訝的是查經組長很快就將書中的模擬答案和解釋「開了出來」;而那些解釋,無論如何是無法從經文中引申出來的。這也暴露了一個事實,就是教會早已習慣於用聖經的權威去合理化他們預設的答案。
不錯,無論如何,事實是仍然不斷有人「決志」,加入教會。只不過信仰既然是建基於一堆生活經驗以外的抽象信念,那麼除了指望來生可以進入天堂,得享永福,今生也確實沒有甚麼可以做的。於是,關於基督徒的處世為人,也就得倚賴牧師的具體指示,而無法自行從聖經中發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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