藝術揭示黑暗

第 2706 期（2016 年 7 月 3 日）
◎　品蘭集　◎　文蘭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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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外遊的時候，總會把握機會去參觀博物館。曾經有一位世侄女對她媽媽說︰「還是不要跟蘭芳姨姨他們一起去旅行，他們是要看博物館的。」在愛玩的孩子心目中，我還真是不受歡迎呢。

　　看博物館也不光是看文物和種種陳年舊事，如果有當代美術館我們也會去看。只是每一次都令人極度疲累。有時也覺得真是自討苦吃。當代美術百花齊放、不拘一格，真的是甚麼東西都有。前兩天看的展覽，有一些真的叫人吃不消，比如說，一段錄影顯示一女子怎樣把一隻小龍蝦放腳下活活踩扁，似乎是要試驗不同圖案效果——我不肯定因為沒法看下去。有一個展覽設置了「波波池」讓人躺進去從一個特定角度看投影；另一個則放了大枕頭在地上讓你躺下來看；還有一個展室掛了一座鞦韆讓人盪着看投影。都是要求更大的參與。但令人疲累的不是這些，而是不同作品都傳達着扭曲、變形、黝暗的感情和世界觀，許多作品表達的都是憤懣、反抗、孤寂、壓抑的內心世界，外界則是凌亂、殘酷、破碎、崩壞的存在。在短時間內看大量這些作品，能不身心疲累嗎？

　　然而，觀眾的吃不消正說明了藝術家的成功，因為他們清楚表達了他們眼中的現實。我們不喜歡這種感覺，但不能逃避這是一代人的觀感。我常這樣想，如果我不是信耶穌的人，我也不可能有別的出路。人與世界都在衰敗。現實往往是荒謬絕倫。如果不是盼望上主的更新，不是因為生命有了新的改換，我們怎能有另一種眼光另一種視角，讓我們活在泥沼中，卻仍看得見遙遠的星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