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字裡人間》

第 3090 期（2023 年 11 月 12 日）
◎　光影留痕　◎　早起鳥林

　　文字何價？有血有肉的精準字詞是怎樣煉成的？文字工作者的傳承該從哪些方面培訓呢？文字工作者如何守着崗位為那一世代留下記錄？文字工作者如何在急功近利的社會中生存？電影《字裡人間》(The Great Passage) 正引發我們去思考這些問題。

　　電影《字裡人間》是改編自日本暢銷小說《編舟記》。故事發生在1995-2010年，在玄武書房的舊館裏，有一間幾乎被人遺忘的辭典編輯室。故事的序幕，編輯荒木向人稱為老師的松本總編輯請辭。松本認為，不會找到第二個像荒木的編輯。荒木只得承諾在退休之前，以身家性命作保證，一定能找到接班人。光也的研究專業是語言學，他是個不苟言笑，卻很愛讀書；下班回家，只顧翻字典，挑燈夜讀的一個十足書獃子。資深編輯荒木，一眼一測試便揀中光也，並展開訓練。

　　光也初次見到總編輯松木用筆寫「例句採集卡」，把新得的詞語和例句記在卡上，松木的認真態度，叫光也已經留下深刻印象。荒木悉心逐步教導光也，學習編纂辭典的每個程序。編輯部會議中，松本提出預備由頭開始編寫一部《大渡海辭典》，當中會收錄約二十四萬條詞條，編輯要旨為做出一本「與時並進」的辭典。

　　工餘一起晚膳，松本酒意下，仍然不忘大發對語言文字的看法說：「人類乘着辭典的扁舟在海上漂泊，尋找能夠確切表達自己心意的語言，那是發現獨一無二的話語的奇蹟，為那些想要渡過汪洋，去與他人結下羈絆的人們獻上的辭典。那就是『大渡海』的意思。」光也專心聆聽松木的一字一句，並化成行動，到書店買來大量辭典回家。

　　荒木三十八年來，一心放在辭典上，他終於退休了，各人道謝一番後，松木自言自語，似覺失去了半身，只因松木感到荒木是他多年來極其重要的工作伙伴。歡送會後已經是夜深，荒木和光也不約而同，返回辦公室，荒木把多年陪伴自己的一雙黑手袖，送給光也留念，勉勵他做出一本屬於自己的辭典。光也自知不能一人完成這項艱巨工程。包租婆鼓勵他先要學習怎樣與人交流，她說編寫辭典中的語言，是要運用出來的，光也必須努力學習跟人說話，他就開始努力改變了。他也因此遇上了一生相伴的妻子香紀矢。初嚐愛情的光也，對於他做辭海中的用詞，文字變得更真實立體，更有人性。

　　出版事宜終於到了最後階段，松本發現患有食道癌，光也聽後，不眠不休，加快工作，親自進行第五次校對。大量的校對工作，令到光也不支倒地。重病的松本也在老伴的陪伴下，趕緊工作。可是未幾，光也趕往醫院途中，松本已經辭世。

　　字詞是死的，編纂者是活生生的人，有人性、有人情、有理想，長期委身文字的工作者，處理字詞的態度就很不一樣。故事中，最感動的一幕，松本因為經年累月接觸文字，致使凹凸的指紋，弄得平滑，大概就是為着：「觸摸到文字，就像觸摸了世界！」而不惜付上代價。

　　有否想過，神也用語言、文字跟世人溝通，讓人認識祂、信靠祂、也委身於祂。祂感召歷代聖經作者，以筆寫下祂的故事，聖經新舊約全書已經寫完了。你、我又是否願意繼續為叫人認識神和愛神，以筆為祭，寫下神在我們世代留下的足跡呢？

　　早起鳥林（文．圖）

【要聞】